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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皇帝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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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甜甜的聲音讓沒有兒子的仁宗忽然心中一動。

老馬一副明顯很受用的樣子,不過在仁宗面前又要表現他的矜持穩重。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左伊不知道老馬為毛這麽哈自己但是她並不討厭老馬反而覺得他和大多數那些之乎者也的老學究比起來可愛多了。只是行事每每總是有些出人意表。

所以別人叫他馬學正,左伊還是很習慣的和在泉州縣學那時候一樣叫他馬先生。

她不是一個苦大仇深的政治家別人善待你,你自然菩待別人就這麽簡單而己。

對待易先生左伊很恭敬對待程老頭左伊很討好變著法子給他老人家弄吃的,逗他開心對待石曼卿像是朋友有東西聊。

而對待老馬,左伊反而覺得他像長輩,像親切的大叔,而且很好玩,四喜丸子臉總是很喜感,動作也常常有驚人之舉,總是能讓人開懷一笑。

老馬也很喜歡左伊這娃,開始左伊對他來說是一份工作,可是喜歡上工作內容後,那麽工作就不在是枯燥的工作,而成了生活的喜怒哀樂的一部分。

仁宗站在一邊覺得自己被冷落了,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

老馬反射一般的轉過頭來,對仁宗討好的笑道:這是在下不成材的學生左軼。

他一邊對仁宗介紹,一邊卻伸手把左伊跑的散落下的一絲頭發順了順,動作很自然親切的像給自己孩子順頭發一樣。

他的腔和平日一樣的諂媚,他的手卻一點都不沖突的做的自然。如同一個家長帶著自己的孩子見領導,雖然是對領導極盡卑微的拍馬,可是悅起孩子的時候,還是掩蓋不住心中那絲驕傲,

還特言強調不成材,在現代這種說法,識趣的應該立刻接過嘴去,怎麽會不成材呢,很成材啊,很成材,英雄出少年啊。

仁宗看著面前的少年,跑過來的他,氣自輕喘,面色微微泛紅,好似白玉抹了淡淡的胭臘,斜陽給他鍍了一層蜜金色,他就這樣,淡淡的笑容恬靜溫暖,明眸亮亮的望著自己。

“馬先生,這位是”?左伊這才註意到老馬身邊的人,皮膚很細膩,貌似很少曬太陽,面色有些蒼白,可是舉手投足總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尊貴感,一剎那間有點像遇到一個中國古裝的老牌貴族。

馬先生麻利又顫抖的忽悠道:“這位是我的同窗,你叫趙先生即可”。

老馬梗著脖子,看皇上沒有不悅的樣子,稍稍放下心來,鬥膽做了一回皇帝的同窗。

左伊聽老馬這麽說,恭順的行禮佝揖道:“趙先生好”。

心中想著又是姓趙,這個國姓,搞不好就是個皇親國戚,難怪一身貴氣。

仁宗笑了笑道:“子川,你的學生不錯,綠鬢紅顏就是這個模樣吧”。(馬先生的字子川,和痔瘡的音有些些個像)

“不要叫我先生,我可不是你的老師”。仁宗笑容親切的像在誘導一個小孩說:“跟著叔叔去看金魚吧,叔叔家有好多金魚啊”。

看他笑容挺親切的,氣質上真和老爹有些像,感覺比較假,特別是這親切的笑容,怎麽看怎麽別扭。

但是人家笑了,你也得笑啊,雖然搞不清對方是誰。

且不看此人到底多富貴,看老馬那一臉菊花盛開的模樣,左伊就覺得,跟著馬先生一起討好,準是不錯的。

於是她暖暖的笑了,比病秧子趙更有殺傷力的原版有些羞澀有些嬌媚的笑容,禮貌的叫道:“大叔好”!

貌似這少年一聲甜甜嗓音的大叔,讓他心情很好,他又笑了,比剛剛真誠多了,雖然沒有剛剛好看,更加別扭。

老馬被這一聲大叔嚇壞了。

生怕皇上不高興,不過擡頭一看,皇上那一臉笑容,抵達眼角也終於微微的有了點皺紋,貌似心情從未有過的好的樣子。

心道皇帝寵一個孩子,也沒有這麽寵法啊。

他開始以為皇上喜歡這孩子,是因為他的文才。可是接觸了之後,老馬覺得又不是那麽簡單,有文才的人多了去了,不是他僦嬌,他這個齋的學生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哪一個不是人才。

此刻他心中冒出一疙瘩,抹不去又吐不出,卻不敢細細深究。

男人是善變的,天長地久是不可能的。

仁宗在見到小左童鞋第一眼的時候他神思恍夢他巴結迷亂。可是一小會也許不到3分鐘,他就恢覆了。

都說一個男人有多持久,估計他對一個女人的真正愛情也就有多持久。

那點事撐死就是幾分鐘,腎功能再好的仁宗也不例外。

就在剛剛那幾分鐘,仁宗告別了多年不可告人的兄弟之戀。他發現,自己見到一個那麽相像的人,卻只有厭惡,對遠在遼國的耶律國王,此刻也淡了耶份心思。

或許若幹年前,手牽著手,情深意重的說的那段話:“與汝是一家,他日應當盟好是念,生靈是愛”。只是一種安慰而己,就像敵國的一對王子公主,公主牽著王子的手說:“我愛你,將來你要是攻打我們國家的時候,請為我想一想”。

仁宗這便宜的一句話感動了自己,感動了耶律王子。宋遼保持了四十二年的太平日子。與國家的太平相比,兩個人的愛又算得了什麽?

他告別了多年被拒絕的硬傷和郁悶。

一個男人不記得他愛了多少女子,做了多少女子,可是卻一定會記得那個拒絕他的女子。

那個女子散發著淡雅的幽蘭香氣,那個女子牽動著聯翩的輕快羅裙,那個女子眨閃著似水皎皎明眸,那個女子輕撫著烏金的長長秀發。

那個叫阿蓮的女子的千種美麗,在仁宗這麽多年一遍一遍的回想中,得到了更高的升華,那個女子,幾乎就是他心中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此刻那個女子變成了真實的女孩。

比她出落的更美更年輕更可愛更溫柔。

她可以像一個男子一般,純純的看著自己,帶著一絲好奇的探究,卻讓人生不出一點反感。

她實際上是個女子,她細密整齊眉毛極其秀氣,她眼睛彎彎上揚有著純純的嬌媚,她紅潤的嘴唇洋溢著年輕的味道,她這麽美,卻揮然未覺,如同一塊絕世美玉,靜靜的躺在地裏,等著你去拾起。

這個院子裏的所有男人,在對女人的審美這種事情上,絕對沒有仁宗經驗豐富。

這個女子,雖然是阿蓮的女兒,眉眼間有著淡淡的相似,但是又全然不是,她的美雌雄莫辨,渾身上下更有一種飄逸的神采,這些都是阿蓮沒有的。

多年來,不會有人叫他皇上以外的稱呼,連他的女兒,也頂多在皇上跟前加個父,叫父皇,或者書面語稱官家。

可是左伊一聲大叔,讓他心中得到極大的滿足感。

脫下龍袍他也只帚一個普通男人而己。

乾隆爺爺在多年後遇到一個女子,愛上了那個婉約美麗又年輕的女子,結果那女子一句:“皇上,您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

然後故事發展的天雷陣陣,特麽的,好不容易喜歡上的姑娘,居然是自己生的。

仁宗皇帝木有這樣的憂慮,他可以肯定,面前這娃娃不是自己生的。

當然他也沒有乾隆爺爺那麽偉大,看見一個好的,就想往床上帶,他對左伊的感情很覆親更多的是驚喜,一直念叨的女神居然括生生的站在眼前,和自己想象的一點不差,甚至更加美好,讓他一瞬間覺得人生沒有什麽大遺憾了。

“給,拿著”。仁宗忽然摘下了身上掛著的玉佩遞給了左伊。

老馬趕緊對左伊解釋道:“左軼,看來我的老友很喜歡你,當作長輩的見面禮吧”。

嘿嘿,老馬很會蹬鼻子上臉,剛剛編造了個同窗的身份,見仁宗沒有反感,立刻升級為老友。

玉佩神馬的,對現代的穿越女是通殺的,左伊看著這個翡翠玉佩色澤翠綠,通透無暇,雕工精巧覆雜,握在手中就有一種冰冰涼涼的溫潤感,好舒服。

很開心的掛到身上,屁顛顛的對老趙笑道:“謝謝大叔”。

仁宗很高興,看她笑的眉眼彎彎,真的很喜歡的樣子,而且還像個小孩一樣誇張的直接掛在了身上,他一點都不覺得她有什麽大不敬,只是覺得她喜歡就讓他無限歡喜。

老馬自然不會勸說什麽於理不合,他的專業是拍馬,只要龍顏大悅,合不合理又有什麽關系。

拿人家的東西,自然手短。

左伊在拍馬屁的功夫上,絕對比老馬高幾個道行。只要她想拍。

沒辦掛,現代的工作壓力比古代大多了。能不留痕跡的拍的那些有錢的大爺心情愉悅的掏出錢來,是一門工作技能。

大叔我們一起來燒烤吧,馬先生準備的,可好吃了。左伊戴好玉佩心情頗好的拖著仁宗的衣角,屁顛顛的朝爐子那邊走去。

在剛剛仁宗和左伊對話的時候,老馬一邊慌亂一邊不忘叫人把吃的擺上了。

仁宗看著身邊的小孩一副明顯討妤的模樣,很開心,還真是個孩子啊,被一個玉佩就收買了。

此刻他像一個奸計達成的人販子一般,心情頗好。

可是實際上,誰知道誰才是那個人販子呢。

說不定仁宗給了玉佩還把自己弄丟了。

池塘邊上的巨石上,已經架起了簡陋的爐竈,裏面的木炭也已經燒得炙熱,顏色呈暗紅卻不見一絲火苗。

爐竈附近,用荷葉當成托盤,擺放著已經處理好的各種野味,有些野味肉塊被一根根細長的竹條串好,旁邊的幾個杯子裝著調味月的油鹽昔醋香料等配料,還有一些活潑亂跳的魚,貌似大夥都不敢處理,任自它們在木桶裏游的歡快。

病秧子趙瞇著眼睛,看著左伊拉著養父朝這邊走來,心中不知道做何感想。

再看到左伊招呼大夥幹括,隨手拿了—串肉,硬塞給皇上,讓他拿著烤,小趙同學只覺得自己這群結拜兄弟們太太特麽的牛叉了。

仁宗喜歡左伊的熱鬧,喜歡她開心的樣子,心中還在想:左承仕啊左承仕,這樣的閨女你都舍得放出來,這麽多年,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吧,難道被朕一直打壓在泉州蠻夷之地,已經完生沒有了當年的風流之態了?

他這廂正在感嘆,冷不丁的手上卻多了一串血紅血紅的肉串天哪仁宗胃裏一陣陣的惡心湧了上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是什麽東西反射性的就把肉串扔了,扔的遠遠的,還失態的跑到池邊,不斷的把手伸進去搓洗。

小趙童鞋還在靠在抱枕那裏,不過貌似他全身都在發抖,忍著笑忍的好辛苦。

等到老馬再捧著一盆水,給仁宗一遍一遍的清洗過後,他才覺得松了一口氣。

左伊也嚇一跳,本來以為院子裏就光哥有潔癖,不想這位大叔,潔癖更加嚴重。

老馬以為皇上這回應該避的遠遠的,不想又不怕死的湊到了左伊身邊,還尷尬的笑笑。

看到左伊熟練烤制肉塊,動作優雅,似乎很有情趣的樣子。仁宗喜歡這種感覺,不舍得現在離開。

左伊把身上的一塊帕子遞給了仁宗,笑道:“大叔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吧?以前在縣學的時候,易先生也是這副模樣,整天還念叨著,君子遠庖廚,不過吃的時候,他是吃的極其開心的”。

仁宗接過帕子,擦了擦手,聽到左伊說的易先生,自然是知道是誰。想到那個耿直的老易也有這麽悲劇的一面,心裏平衡多了。

“不過大叔,治大國如烹小鮮,當年顏回還為孔聖人做過飯。你試一試吧,很好玩的。左伊說著又笑瞇瞇的遞給了他一串內臟”。

一根竹簽上穿著一粒一粒的心。

仁宗從來沒有見過這玩意,不過看上去比血呼啦的肉好一點,又不想這孩子失望,就接了過去,拿在手上還仔細的看了看,問道:“這是什麽”?

“動物的心啊一粒一粒的,我們的心大概也是這樣的”。 左伊笑容滿面的解釋道。

仁宗這回扔的更遠了,直接跑到了池塘邊,不僅在洗手,還在幹嘔。

靠在抱枕上的病秧子趙抖的更厲害了 被胖子罵了一句:“你能不能別整那麽大動靜,我一條魚還沒有釣上來呢,都怪你,把魚都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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